(一) 鳞片也会掉光噢

鲛丝里掺了白金髄。后者是从伙夫贪墨的罐子里偷出来的。

琅琊堡很高,盛夏的阳光耀眼,却不算酷热。鸦青色辫发的少年,坐在林下巨岩,在向阳处端详。被抻开的丝线,几乎隐匿无形。

只需寻好位置,一如平常,任那群公子小姐无所忌惮地飞掠,漂亮的灵翼,会被割得七零八落。就算吃了太岁,也要一个多月才能长回去。而梦魂兰的涂液早已腐蚀掉最后的痕迹。

微笑挂上他唇角。饥饿与晦暗的青春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便宜师父说他的手很巧,与其在这磋磨,不如下去,寻个海阔天空的所在。

海阔天空……他垂下长睫,想着大夫人茶水间里那个卑微却依旧美丽的身影,指间翻转,打好第四道网结。

“你在捉鸾鸢吗?”   清泠的嗓音,仄仄间带了一丝甜润,却霎时冻住他的双手。

是她。少年睁开眼,头转得很慢,手腕交错,碰触袖子下的翎针。

正午的日光落在对面的逍遥髻,去了步摇华胜,蓬松微散。她通身天女的纱绣,打着无甚淑仪的呵欠,似乎在林间睡了一阵。

无数念头在脑中盘桓,他屈膝下跪,不动声色地拱手,“见过殿下。奴在捉山鹿。”

赤金绣的云履步入视线。他第二次靠这幺近,注视那对足掌。纤巧,有些肉感,支棱在雕云飞凤的厚重鞋底,走得慢,像在过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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