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漫长的黑暗中再次苏醒,视线被阴翳晦暗的遮幕掩盖,余光里明明灭灭的烛光静默闪动。你能嗅到空气里潮湿、霉菌和香灰混合的味道,有一道声音在你的颅内反复地呼喊你。
“■■……”
你无法理解这种声音,但是出于曾经的本能,你知道这是某种交流方式,或者说,是语言。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声音,每当它重复一遍,你就能感觉到自己灵魂最深处传来的战栗,你在恐惧,说起来有点好笑,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无法理解大多数情绪,横亘在生与死的边际,可怜可悲的存在,依然保留着某种习性,有点好笑。
你听到细微簌簌声,眼前缠绕的布条从面颊上滑落,一只莹白的赤裸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你的胸口,你被无法抗拒的力道带到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对上了一面宽阔的铜镜,镜面映照着你们交缠的影子。
你再次见到了他。
他的手指抚摸过你的眼睛、鼻子、嘴唇,停留到了你的颈间,他合拢手指,不断加重力道,如同锁链般死死桎梏住在那条颈部延伸交缠的细长疤痕。美好和残酷的矛盾感不可思议地倒错几乎是一种迫人晕眩的致命绚丽。
惶恐中你看到镜子里扼住你咽喉的左手,秀窄修长,晶莹丰润,光洁的指甲已经变成翻卷的裸肉,甲床剥除后粗糙的创口表面干涸成深褐色的血痂。
你再次回忆起颈部被撕裂后灼烧般的剧痛,沾满锈迹的斧刃第一下卡在颈椎,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温热的液体汩汩从你的伤口缓慢而绵长的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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