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棠几乎是爬着回自己房间的,她的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扶着墙,死死咬住下唇,她不能哭…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又不是第一天度过了,她还傻傻地哭做什么?如果流眼泪有用的话,她早就流到双眼瞎掉了。
她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特别地暗,因为采光不好,隔音效果更差,窗帘几乎从来没拉开过,无光的黑暗,像那个男人,更像她的处境。
桑棠胡乱抹了抹脸,脸上一片湿滑,凉的蚀骨。她呆呆地望着自己……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房间时,闵允程送给她的「礼物」——占满整片墙壁的雕花镜子,其中的女人,全身只裹著白色的被单,双眼红肿,像死人一样的惨白,两只眼睛黝暗无光,只有眼角微微的泪痕浸着,流露出凄惨的丑脸。
她背后有张宽敞的四脚大床,床单枕套都是黑色的,黑色的布料绣有金色的华丽花纹,床顶四角覆下黑色的丝帐,流苏的装饰分外华丽。
这片镜子所倒射出的一切,豪奢的床、精致的衣柜和里头满满的订制裙装,全都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闵允程为俞桑棠打造了一个完美的地狱,她就像被困在这个狭小冰冷的世界里,被这个男人圈养,逃脱不得。
「妳还是没回答我,妳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身后传来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她受惊地转过头,本能地倒退好几步。她当然有记得锁门,可是闵允程有这个房间的钥匙,根本逃不了,对她而言,这个家没有能让她摆脱这个恶魔的角落。
桑棠警戒地瞪着他,心脏跳得异常快,她听见自己软弱的声音:「我……很抱歉刚才打扰到你和……那位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他是因为这个来跟她算帐的,那他现在不必大费周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他要她低声下气地道歉她就会道歉,她一点都不想为了这种事情惹恼这个神经病。
允程淡淡地露出浅笑,环着手臂,在这个女人面前,姿态犹如一个严格而无所不知的老师。她永远都无法在他面前卖弄,因为她永远都猜不对他的心思:「俞桑棠,妳为什么永远不先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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