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森醒来的时候,脑袋像磕了药一样痛。他是个正经教授,当然不是瘾君子,但十年前做手术他用过吗啡,几乎害他染上毒瘾,那是一场噩梦,毁掉了他的婚姻,但幸亏他挺过来了。但所以,现在这感觉,他是熟悉的,几乎沉迷,但又痛恨。视网膜里忽聚忽散地出现了坐在旅馆书桌上的一抹细柔身影,悠悠晃着腿,含着烟的沙哑的哼唱声:
灰色的太阳 高高挂在天空上
灰色的雨 通通洒在我身上 我操
颜色真美丽 只有天和地 一律
长发的朋友 天堂就在等着你
黄色的皮 世界听说他妈的 我笑
……
叫什么来着……黄秋生唱的,他曾经在课上放过……操,想不起来,像轰炸了50瓶威士忌一样视觉听觉记忆力都像被压在海底的玻璃罩一样。细柔身影在光影里缓缓接近,更类似于飘来……直到哪张脸接近,一口烟雾恶意的喷在他脸上——绝对是云烟,这异常清楚——他才像骤然醒过,虽然立刻体察四肢是被绑在床上的绝伦处境,程一森依然维持面不改色,一挑眉毛,甚至还张嘴把她那口烟吸了进去,戏弄他的陈白水倒是面色涨得通红,手指上还被落下的烟灰烫了一烫。
程一森见状更是凉道:「小丫头学什么坏……快把我解开。」
陈白水恶狠狠把烟一扔踩灭在地毯上,程一森扭头一看又是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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