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夏款冬没想到江黎对于从事律政行业的激情退却得如此之快,毕竟江堃当时可是花费不少力气才把自己大学都快毕不了业的妹妹送进现在的事务所的,“不是还只是实习助理吗?”
“你不懂,”江黎一改之前沉默寡言的态度,将话匣子瞬间打开,“我进来以后才发现就算是普通的民事诉讼,处理起来也相当困难——而且现在民事诉讼太多了,好像经济越发展这些人反倒越难满足了一样!什幺事都搬出来找律师调解,以为这样就有很大用处,实际上还不是都想占些便宜?我光是整天看着那些进出事务所的人,原本对这门行业的热情就要被磨灭了。”
夏款冬起初默不作声听着她讲话,等到最后那句赌气似的退怯才擡头看对方一眼。
江黎是今年毕的业,虽然修的法律课程,但她在大学时的成绩一塌糊涂,差点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手,却被江堃安排进一家知名事务所工作,也不知道是抢了哪个冤大头的饭碗。
二十二岁的江黎穿着魔都商业区来往间随处可见的普通白领装,黑衫窄裙,眉目秀丽,短发蓄到脖颈,比上次见面要瘦些,这样一张年轻的脸蛋看上去总是朝气蓬勃的,夏款冬和她认识一年,很少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失落糟心的情绪。
但她已经二十二了。
夏款冬又想到自己将跨向三十,也曾作为一个彻底摆脱了学生时代转而迈入社会的成年人,体验过这个社会无法言说的肮脏和心知肚明的不公平,无论如何都有资格颓丧,可短暂的怨天骂地之后还要继续走下去,这也理当是成年应尽的责任。
“那你之后想做什幺?”她不对江黎作附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因为可怜那位被夺走饭碗的人而愤慨的尖锐。
“你怎幺都不劝劝我?”
江黎一直看不透夏款冬其人,先是自甘堕落做人情妇,后又婚后出轨不思悔改,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三观正的人,但在对方面前倒显得她品德无比高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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