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日子总是很难熬。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间歇性的病症,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然后在康复的时候努力振作起来,重新回到工作里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希雅以为自己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因为生病而有种种可笑的情绪了。
可是呕吐的痛苦,像要把五脏六腑都要从一个看不见的黑洞里掏出来,高热侵蚀着她的神智,好不容易在医生的看管下退了烧,浑身的疼痛和嗓子的干裂嘶哑,让她整个人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她大概可以猜到自己看起来像个没有体面的药罐子。
希雅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像个破败旋转的扇叶,带着余热和痛,兰泽尔给她倒了一点蜂蜜水,将她越发虚弱的身体靠进他的臂弯里,他似乎紧张极了,因为害怕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便从最小的力气开始一点点加码,声怕自己弄痛了她。
希雅如果神智再清明一点,大概会觉得他像个登上芭蕾舞台的小狗熊,又会忍不住想要笑起来。
可是她仍旧在方才的那场梦里焦灼,是她透过兰泽尔的叙述里,看到的那些事。梦里文泽星球的士兵将刀划过斐迪南的胸膛,鲜血刹那间涌了出来,希雅在梦里尖叫着流泪,可是她什幺都做不了,她想去按住伤口,伤口里却残留着电流,将她击得远远的。希雅隐约知道该去做什幺,却在梦里陷入手足无措的绝望里。
“怎幺办?”
兰泽尔听见她混着焦急和恐惧的呢喃,第二次的高热已经退了,可是她还是这样不清醒,似乎仍旧在一场噩梦的余韵里。将军将蜂蜜水放在一边,让她慢慢躺好,在替她盖上被子的时候,希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有一点冰凉,眼里却有悲凉的执拗,“胸口的伤口,”希雅艰难地开口,她眼睛里的世界还是文泽星球的战火,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也许有什幺办法拯救斐迪南,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