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能重来多好,我也不用带着我的悔恨过着日子。如果能回到当初,我一定不会跟她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有选择,我情愿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是我害死了她。
我的故事该从哪里开始说,就说她离世后的第二年说起吧。爱丽丝去世的时候,我们才初二,她比我大一岁,我13岁,她14岁。她坐在我前桌,是我们班的班长,永远扎着个马尾,神气的甩来甩去。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就是她的小跟班,一直到现在。从小的我就是发育不良的样子,皮肤非常白,头发黄黄的,个子非常的矮小。而爱丽丝,才初二就已经一米六了,在她们女生的交谈中,我听明白了,她还没有初潮,说明个子还能长。她说她至少要长到一米七。那时候的我才一米五,看着比我高半个头的她,好生的自卑。不仅仅取决于,她比我高。我家里还有个哥哥,他比我大三岁,16岁就已经一米八的个头了。我也是初中生了,但是站在他面前,他是个男人,而我好像永远只是个小孩。
爱丽丝跟我同个小区,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有时候,我还会去她家吃饭。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老来得女。爱丽丝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现在回忆起来,对爱丽丝印象反倒是越思念她的影子越模糊。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开始,这也只是我短短21年人生的一个回顾。我就这样絮絮叨叨的在键盘上敲下文字。记录我这无法如愿的人生。我这辈子的最爱,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尚未把爱情表白出来的时候,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无能为力,心如死灰。自从她去世之后,我把对她的爱意,乃至我爱人的能力都遗忘了。把她永远的埋在我心中。曾经在那幺一瞬间,我想着跟着她一起去,但是,不行。软弱的我,无法想象失去我的妈妈会是什幺样子。她的这一生太苦了,好不容易过的好些,我不能太过于自私。好吧,就这样活着吧。也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
清晨还弥漫着晨雾,早晨6点钟,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学校。杨克今天值日,拿着扫帚扫着包干区的落叶。这时候还是10月中旬,刚下了一场秋雨,刚穿上秋季宽松的校服。杨克拿着大扫吧扫着地,旁边只有陆陆续续路过的学生。这时候,有个同样穿着校服戴着眼睛的学生站在他面前,他看着她脚上那双白色休闲鞋,目光往上移。在看见她的一瞬间,杨克的心脏像漏掉了一拍一样。
“你好,学长,我是刚转校到这里的学生。我昨天刚报道,今天就忘记路怎幺走了。请问七中的初中部往哪个方向。”那个头发散下来,戴着眼睛的小姑娘目光闪烁的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看着杨克。
听了声音,在定睛仔细看了一下眼前这个女生。真的很像,太像了。“你转校过来的?怎幺现在才报道,现在初几啊?”那个女生笑了笑:“初二,我前阵子生病了,在医院住院住了一阵子。学长,你是高几啊。”
初中部的校服跟高中部的校服相比较,颜色淡一些,杨克注视着她说:“高二,我地快扫好了,也顺路,我带你去吧。”
“谢谢,学长。”小姑娘笑了笑,还特别热情的把旁边的畚箕拿来,放在扫成一堆的落叶旁边。杨克把落叶快速的扫干净,倒倒垃圾桶里。便带着这个小女生往初中部的方向走去。
七中这个历史悠久的重点中学,新旧校区连接在一起,初中部高中部在校生达4000人,还有国际部的学生。杨克拿着扫把跟畚箕在前面走,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阳光也穿过香樟树,洒在地上。在金黄色的渐渐消散的晨雾中,杨克的又不禁回想起了她。也是这样的清晨,扎着马尾的爱丽丝,扫着落叶。他的回忆中,爱丽丝只有一个专注扫地的背影,始终没有回过头。他好像在看看那张脸,他的记忆真的越来越模糊了,他停了下来,擡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他在心里默念着,三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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