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已惘然(三)

月露知音

自打那日皇帝夜半跑来质询,月露知音也随着去而复返,从此便被留在了延禧宫。

令妃明晓这是个稀罕物件,可无奈自己不通音律,又静不下心来研习琴谱,试着弹了几回,可见到明玉和小全子闻音色变,各自寻了借口慌慌张张地退出内殿,又麻利地将门窗关紧,脚底揩油溜得飞快,单余她一人在殿内抚琴自娱。

不就是嫌她琴技差幺,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们了。令妃越想越气,索性将琴置于一旁,不再理会。

舒妃不知从何处听闻此事,心中对令妃的积怨不免又多了几分,之前这女人三番四次截走皇帝,上回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设计了一场御花园偶遇,明明已稳操胜券,可最后却功败垂成,一切真随了那盆优昙钵花,一现即逝。

还有那琴,明制的月露知音,是传世之宝,更是皇帝的心头好,如此尊贵高洁之物,那个狡猾鄙俗的女人也配?

她越想越气,凭什幺这宫里的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尽风头?这次她定要设法将琴讨回来,一雪前耻。

隔日去寿康宫请安时意外见到舒妃,令妃心下便觉得蹊跷,在太后饶有兴致的问起她琴练得如何时,她便明白了这背后的隐情。她面上不动声色,轻笑应着太后的询问,目光流转间瞥见旁边的始作俑者眯着双眼一脸假笑,她不禁轻哼一声,这些年来,这女人惯用的招数就那三板斧,捧高踩低借刀杀人,既无新意又无长进,她甚至懒得与她周旋,只需以不变应万变,便可一击即中。

回延禧宫的路上,明玉一路小碎步,紧紧跟在令妃身后,见她健步如飞,脚下花盆底踏在青石砖地上嗒嗒作响,面上不见半分焦虑,于是不无担忧地问:“璎珞,这舒妃分明就是故意挑事,她一直嫉妒皇上宠爱你,上次你让她的计策落空,这次她就是蓄意报复,”   她快走几步来到她身侧,继续道:“太后不明就里,着了她的道儿,让你明日去寿康宫为她抚琴,可你这琴艺,又哪里能拿得出手......”

令妃闻言并不气恼,反而拍拍明玉扶在她胳膊上的手,气定神闲道:“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论起文墨琴艺,我确实不如她,可我有的,她这辈子却未必能得到”,她看向一脸困惑的明玉,忍不住笑道:“好啦,一会儿去趟养心殿,把皇上请来,就说我正在练新曲,有些地方不得要领,请他赐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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