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鲜有晚起先例,萧阙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这一觉难得好眠,他拥衣坐起,小太监上前伺候洗漱更衣。
“哭丧着脸做什幺?”他瞥一眼窗外,太阳金灿灿悬耀半空,“问问花房,昨天来的两盆妒娇红送去长春宫。”
下一刻就改了主意:“罢了,今儿天好,咱家亲自走一趟。”
小太监团嘴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句整话。
“你们一个个魔怔了似的,该干活的干活。”他擡眼巡视四周众人脸色,起身整整衣襟,迈腿便往外走。半只脚还没迈出门槛,腿就被小太监抱得死紧。
“大人……眼下长春宫去不得的。”
萧阙皱眉道:“怎幺去不得?不会说人话,这张嘴趁早撕了。”
小太监犹豫再三,才从一旁端出一只黑漆盘子来。他一眼认出,是之前送她的小兔玉佩。青玉兔碎作几块,红穗被血渍浸透,乌黑干硬。
他没见到陆靖柔最后一面。
陆靖柔从御花园堆秀山上一跃而下,萧阙赶到御花园,只余金砖碎石大片深乌血痕,还不曾冲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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