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灯如豆。
容映澜推门而入时,白壁墙上映照着萧浔枯坐的孤影。
桌上摆了一壶酒,两只盏,似是候他良久。
萧浔眼也未擡,容映澜便自顾自地坐下,将酒斟满后,一饮而尽。
倏尔一道白芒闪过,容映澜自腰间拔出莫念,将它牢牢插在了案上,“已经十年了,不知你可还记得?”
泠泠锋刃上,反照着转视过来的那只凤目,长睫翕动间,像是翻至到十年前的那段旧事。
十年前,容映澜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世家公子,而他,却是一个连名字都无法提及的囚徒。
乘云行泥,仍因缘际会。
那年,大雪已纷纷扬扬下了一个多月,北境路途艰险,一行流犯在半尺厚的雪地里龉龃前行。
“他爷爷的,这雪什幺时候能停。”为首的尉官嚷道,他一脸凶相,身着褐色铠甲,骑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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