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暄踱出虚白院门,径直回到前院,吩咐正站在南书房廊檐底下仰天望雁的卜昧,“打水。”
“早预备了,”卜昧吓得一激灵,回顾他时绽开个大大的笑容,“属下拴好马,盥完手才刚从花园那口活泉里打了两盆,又干净又清凉,能直接喝,属下还尝了一口......”
崔暄忍到迈进屋内,砰地一声把卜昧的人和话关在外面,“那水很甜跟加了蜜似的,您渴不渴,要不要属下给您打一壶?”
崔暄连闭嘴二字都吝啬地不肯给卜昧,猛地把手伸进水中搓洗。
半晌没动静,门外罚站的卜昧心知他的老毛病,不请自进,果见他那只手几乎要搓破皮,忙不迭拿起脸盆架上的白手巾不由分说地给他包上,一脸心疼道:“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他拢起骨节分明的指,将洁白巾帕掐进掌心,淡淡地命令卜昧:“请收起你这副嘴脸。”
“好嘞。”卜昧翻脸快过翻书,眨眼笑容以对,又放低语声问道:“那个小女官不是个善茬儿,不如属下弄点瞌睡药混进饭菜,让她和温重似的睡上三天五日,您好清净清净?”
崔暄坐到平头书案后的大圈椅内,顺手从案头青瓷画缸内林海般诸多画卷中准确无误地挑出其中一幅,徐徐平展铺到桌面。连一个眼风都未给卜昧,平心定气地下令:“请滚出去,把脑子里的水晒干再进来。”
卜昧习以为常地应个是,转身的时候,还不住感慨,这就是他可爱又可敬的爷,礼貌语儿从不离口,连骂人都这幺温文尔雅,那什幺公主不喜欢他喜欢谁啊?
崔暄以手支颐,垂眸审视桌上的画,半晌,屋外忽传卜昧的声音:“属下可以进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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