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子靳进门见朝鹤最近都是手机不离身。「老哥,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手机中毒?」
朝鹤一顿,看了一眼通知栏,扯着嘴角:「是吗?我也不知道。」
翁子靳看着眼前的企划,「这次新生营的夜教确定要办吗?之前跟你说过前几年夜教有一些恐怖的意外,当时新生都吓到要转学了。」
圣庆是一所百年学校,教室建筑老旧,紫丁香攀着老式墙壁蜿蜒而下,阳光热烈时宛如巍峨梦幻的城堡,但一到夜晚便是鬼影幢幢,远看就像老旧废墟,深夜风声哭啸,学生都不爱在校逗留。
「什么意外?」
翁子靳天生就是八卦体质,他左看右看,压低声音道:「就是听说有学妹被怪东西附身⋯⋯然后跪在礼堂哭着对空气祈求原谅。」
他光想就吓人。
「前几届学生会都是因为这些是停办,大家都不想惹事⋯⋯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朝鹤看着过了一天的讯息框终于有动静了。「你忘了我是以什么身份被朝家送出国吗?」
翁子靳回想,他当时匆忙出国,几乎是被强迫送走。毕竟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这期间他也断断续续和他聊过。
「不就是你家那半仙说你命中带煞,虽是帝王相但不是帝王命,戾气太重,需要修行。容易克死自己的家人,尤其八字与老太爷不合。」
朝鹤笑得无谓,「我可是他们口中避之不及的魔鬼、罪孽。」
翁子靳哑口,「你们家什么都好就是迷信!⋯⋯我看在国外那几年也好好的啊。有发生什么事吗?」
朝鹤答非所问,「有什么事也熬过来了。」
他盯着手机笑了一声,飞快地按着键盘,对当年的事似乎无关紧要的,回完讯息才说:「如果担心安危,这次我会下去玩。」
「兄弟这么罩,我怎么好意思?」朝鹤闪过他的碰触,翁子靳连忙说道,「对了,先前你提议的宣传影片成效还不错,戴面具这方式你怎么想到的?」
「人都喜欢神秘感。」
「这该不会是姐姐给你的灵感吧?」
「是。」他停顿,「也不算是。」他就是突然有种想法⋯⋯会不会姐姐也和他在一所学校。
「我们鹤鹤说不做,结果什么都想好了。这次新生营的热度比往年都好,不是新生的人都想来一探究竟。」见他起身。「喂,去哪?晚上不一起吃饭吗?」
朝鹤举起手机。「有约了。」
「蓝湘吗?」他啧了两声,用手臂撞了一下朝鹤,惹来对方皱眉。「不过蓝湘那类型的女生太捉摸不定,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她会同意跟你试试看。」
她是蓝家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与朝鹤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单靠长辈几句美言就动摇,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朝鹤反而夸她,「她很聪明,懂得抓住机会,而不是冲动行事。」
翁子靳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脑补。「这才相处多久,马上就护着。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没见你说过我好。」
「你是真笨。」
翁子靳气结,刚要抱怨听见他凝重的疑问:「我看起来如何?」
「啊?哪部分?」
「衣着、脸,整体。」
翁子靳狐疑地看他一眼,挺拔清俊,大概是穿了浅色衣物,让原先深沉冷厉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浓重的眸子都显得轻淡,整个人轻盈许多。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你以前不是最不在乎这种事吗?」
朝鹤问了一句:「够干净吗?」
翁子靳宛若在看一个疯子,「你不是有点洁癖吗?」穿过的衣服几乎不穿第二次,一天能洗上三次澡的人,能有多脏?
朝鹤自顾自地抚平衣上的皱褶,还在审视哪里可以加强。
都说翁子靳是出了名的恋爱脑,在感情这种事上他有天赋,雷达立刻哔哔响。「你不会是要去见神秘姐姐吧?」
朝鹤照着镜子,随口应了声。翁子靳骂了一声,「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她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没,就是去吃个饭,他们的菜色我很喜欢。」
谁信谁狗!
「那你怎么不带我去?我也去!」
朝鹤斜了他一眼,翁子靳缩了脖子,站远一点后才骂:「我告诉你,我们凡人不可亵渎神!何况你也不是单身,你这样真的会遭天谴!」他一脸虔诚忠心,双手合掌,惹得朝鹤嗤笑。「大家都知道她是开店元老,少说也三十了,你们的年纪整整差了快一轮。」
「现在姐弟恋到处都是。」
「你根本没见过她面具下的模样,这比网恋还不保险。」
「知道她的长相,难道就会改变我的想法吗?」
「老哥,你不会真的栽了吧?」
翁子靳挠着头,觉得这件事要闹大了,「以貌取人确实不对,但酒场上的事谁当真,见好就收,别把自己玩进去。现在你身边还有蓝湘,老太爷要是知道你在酒吧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不发怒才怪,你家那群神经病亲戚现在就巴不得你犯错找你碴。」
朝鹤抵了抵后牙槽,答得不在乎。「我不是本来就这样吗?日夜流连酒吧,睡在不同女人的家,靠着女人养。大姨让我爱做什么就做,反正她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