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七点,我心跳得像擂鼓,裹紧外套,急匆匆跑到江边。
夜风凉得刺骨,江面波光粼粼,我站在约定的柳树下,左等右等,却连陆景曜的影子都没见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越来越慌:不会出事了吧?不会出事了吧?
我咬着唇,来回踱步,脑子里全是记者会上他硬刚的样子,还有新闻说陆振霆要搞他的消息。
终于忍不住,我掏出手机,颤着手拨了他的号。
一通没接,两通没接…我心沉到谷底,准备放弃时,电话终于通了。
我激动地喊:「陆景曜!」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陆振霆冰冷的声音:「苏小姐,景曜他没空接妳的电话。」
我脑子嗡地一声,像被泼了盆冷水,手机差点滑下去,声音都抖了:「他在哪…?」
「妳最好别再掺和我们陆氏的事。」陆振霆的声音一字一句冰冷地戳在我心上。
没等我回话,电话啪地挂断,留下一片死寂。
我攥着手机,站在江边,风吹得脸发麻,扎得我坐立不安。
我试着又打了几通电话,全是无人接听,简讯也像石沉大海。
我咬着唇,心思翻涌,我转身正准备离开江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走,满脑子正在想怎么办。
正走着,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顾然。
他穿着件灰色毛衣,手里拿着杯咖啡,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姐姐?好巧呀!这么晚还在这晃?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心不在焉,勉强挤出个笑:「没…没事,就是随便走走。」可我踱来踱去的样子,显然藏不住焦躁。
顾然挑眉,放下咖啡,凑近了点,语气关心:「骗谁呢?妳这模样,像是天塌了。说吧,什么事?陆景曜又惹妳了?」他半开玩笑,却一语中的。
我心跳一乱,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低声说:「他…他约我见面,没来。我打电话,是他爸接的,说他在老宅,听起来…不太对。」我没说记者会的事,可声音里的慌乱藏不住。
顾然听了,脸色沉了沉,目光扫过我,低声说:「陆振霆?那老头可不是好惹的。陆景曜这次记者会搞那么大,估计把他爸气炸了。」
他停了下,拍拍我肩膀。
「别急,我帮妳打听打听。我在陆氏也有人脉的。」
我愣住,看着他,心里一暖,又有点过意不去:「顾然,你…不用这样,我自己……」
他笑着打断我:「什么自己?看妳急成这样,我能不管?走,先找个地方坐下,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他不由分说,拉着我进了旁边一家24小时咖啡店,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人。
与此同时,陆氏老宅里,气氛冷得像冰窖。
陆景曜被关在书房,背靠着墙,脸色苍白,衬衫后背渗着血迹——陆振霆气疯了,亲自拿藤条抽了他一顿,整个背全是伤痕,痛得他额头冒汗,却咬紧牙没吭一声。
陆振霆站在他面前,气得手都在抖:「你以为开个记者会,就能翻天?陆氏的脸被你丢尽了!董事会已经在逼我换人,你这总裁,还想坐多久!」
陆景曜擡头,眼神冷硬,低声说:「爸,我说了,股份和位置,我可以不要。」
陆振霆冷笑,扔下藤条:「好,你就在这反省!不把这乱子收拾干净,别想出门!」
他转身摔门出去,留下陆景曜一个人,背靠墙滑坐下,伤口火辣辣地疼,他闭上了眼休息。
我跟顾然坐在咖啡店角落,桌上放着杯咖啡,可我一口没动。
顾然打完电话,皱着眉看我:「问了,陆景曜确实在老宅。他爸把他关起来了,听说…还动了手,挺狠的。」
我心一紧,手指攥紧杯子,声音都抖了:「动手?什么意思?他…他怎么样了?」
顾然叹了口气,低声说:「具体不清楚,但老宅那边戒备森严,连我朋友都打听不到细节。陆振霆这次是真怒了,估计不光是婚礼的事,还有陆氏股票和董事会的压力。」
他停了下,看着我,「姐姐,妳…真要管这事?陆氏那堆烂摊子,不是好玩的。」
「我…我不能不管。他说要处理,结果搞成这样,我得知道他怎么了。」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咖啡。
顾然看着我,眼神复杂,没再劝:「行,我再帮妳问问,看能不能找人联系老宅。不过…」他语气一转,带点揶揄,「妳对他,还真上心啊。」
我愣了下,喝了口咖啡:「我只是…不想欠他!」
顾然还在低头联系人,咖啡的香气也盖不住我心里的慌。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陆景曜之前用程特助的号码给我发过简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