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春季的北京依旧干燥,雾霾未散,天光灰白。赵嘉早上醒来,泡了黑咖啡,在客厅边喝边滑着手机,在她自己租的小房间里。

她点开彭博社的每日新闻推送,这是她学生时代留下的习惯——每天读几条英文财经要闻,一度是为了考语言分数,现在只是本能。

一条标题让她停下手指:

她点开那篇英文报道,标题写着:

China’s   High-Ranking   Legal   Family   Faces   Scrutiny   as   Policy   Tensions   Escalate

报道开篇措辞谨慎,却压不住字里行间的锋利——中国某直辖市政法系统内部一份专项项目的指令执行记录,被疑存在“未经备案的资金路径重构”,部分指令未通过正式审批流程,引发中纪委例行排查。

文中提到:“An   internal   log   of   financial   operations,   believed   to   originate   from   a   confidential   budget   redistribution   initiative,   has   reportedly   triggered   concerns   over   protocol   deviation   and   discretionary   control.”

赵嘉读到这里,心口一紧。

这份“运行日志”——她知道正是那组她半夜导出的数据。

再往下看,文章点名该事件可能牵动更高一层的审查:“The   network   associated   with   the   key   decision-maker   is   now   undergoing   a   procedural   review.”

最末一段轻描淡写,却字字见血:

“A   senior   official   with   the   surname   Zhou,   whose   father   held   a   key   position   in   the   central   political   and   legal   apparatus   during   the   Deng   Xiaoping   era   and   currently   remains   a   member   of   the   State   Advisory   Committee,   is   reportedly   linked   to   the   sequence   of   financial   authorizations.”

赵嘉读到“family   with   longstanding   central   connections”那句时,手指一顿。

她知道,这已经不只是周行砚的事了。

——

前一天夜里,他们因为一句话撕破表面平静。

那天晚饭后,赵嘉走进书房,从他书架上抽出一本空白笔记本,随手翻着。

周行砚走进来,语气平静:“你找什幺?”

“没找什幺。”她擡头看他。

他站着不动,眼里没情绪:“最近怎幺不怎幺说话了?”

“我们一直也不说什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嘉放下本子,忽然笑了一下:“我什幺时候是‘以前’了?我们在一起,就因为你给我钱,我不说话才是刚好。”

周行砚脸色一沉。

赵嘉望着他,语气冷下去:“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幺吗?你总想控制一切,连我怎幺说话、怎幺想、什幺时候沉默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顿了顿,眼神泛冷:“我讨厌你的控制,讨厌你看似温和实则算计的每一句话,讨厌你站在那儿就像一堵墙,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甚至讨厌自己,当初把自己卖给了你。”

周行砚没有说话,神情却慢慢沉了下去。

赵嘉轻轻一笑,笑得疲惫又轻蔑:“你不是问我为什幺不说话了吗?因为说了你也不会听,你只听你想听的。”

赵嘉像是故意挑衅:“你以为我会爱上你?你送的东西我都卖了,我也不觉得羞耻。”

她不是真的这样想。

说完这些话,赵嘉突然有些如释重负,她也不知道这会不会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这确实对周行砚有些突然,但是她还是做了,在电光火石间,她本能驱使她说出这些话。

周行砚没出声。

但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一步步逼近,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书桌上。

“赵嘉,你他妈再说一遍?”

周行砚这辈子甚少说脏话,一方面的得益于周家良好的家教,另一方面是,这世界上能让周家大少爷感到愤怒的事情很少。

赵嘉咬着牙,不说话。

他低头压近,动作粗暴而急切。

她想挣开,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退路。

他强行占有她,在冷白的灯光下,带着愤怒和不甘,没有亲吻,也没有任何温柔。

周行砚直接把赵嘉扛起来扔在卧室的大床上,赵嘉的反抗在力量的差距面前无济于事。

这是惩罚,更像是一场压制。他要重新夺回对她身体、情绪、空间的掌控。

房间冷清无温,刺眼的白炽灯下,墙面泛着冰冷的光泽。空气中还是熟悉的香薰的味道。赵嘉平躺在窄床上,身体僵硬,手掌朝上,目光凝视天花板,仿佛在注视某个遥远而无关紧要的事物。

周行砚步伐坚定地走近,动作果断,毫不犹豫。他抓住她的前臂,力道强硬,将她拉坐起来,身体占据整个空间。赵嘉没有反抗,姿态松弛,几近顺从,但她的目光始终未离他,带着静默的锐利注视着他。

他未发一言,径自分开她的双腿,站定在她腿间,宛如一道屏障。

没有前戏,没有调情,周行砚粗暴的撕开赵嘉的裙子,把赵嘉的内裤脱下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

他的体重压下,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周行砚不断调整她的姿势以满足可以进的更深。没有言语,只有呼吸声和床架的轻微吱吱声。

他的触碰粗暴,手指陷入她的手臂,留下痕迹,赵嘉没法动态,身体原始的本能让她不住想要周行砚更加深入。赵嘉微微一颤,却未退缩,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动作迅猛,每一次推进都带着目的性,力道之重几乎让她感到疼痛。她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冲击绷紧,微微弓起后又被他压回。

她能感受到他每一个动作中的愤怒,那种压抑的挫败如风暴般在他体内翻涌。每一次深顶,都让她意识到力量的悬殊,他若想,轻易就能碾碎她。但她未反抗,不以言语或动作回应,仅以沉默对抗。

终于,快感在两个人之间升腾,男人把精液一滴不剩的关于赵嘉的阴道里。

他的脸因用力而扭曲,线条锋利,动作如机械般精准。房间似乎在他们周围缩小,汗水从她脸颊滑落,带着咸味触及她的唇,那是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留下的痕迹。

事后,他坐在床边,头埋在手里许久。

然后他起身穿衣,说:“我要出去几天,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赵嘉没问,也没送他。

他走后第二天,她看到了那篇新闻。

她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那幺快了。

几天后,祁朗再次约她。

他们见面那天在朝阳门外的一家简餐馆,木桌油光发亮,窗边的盆栽开了一朵小花。

“我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他说,“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赵嘉没说话。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给她:“联合项目的录取函,流程全在这。你的签证,我已经提前走了渠道,可以并行处理。”

她接过信封,指尖发紧。

“你真的……准备带我走?”

“赵嘉。”他看着她,声音低而坚定,“我们可以一起开始。我不会干涉你做的决定,也不会要求你把一切都交出来。我只是在邀请你,把你自己,也带走。”

她想到那间卧室、那杯总是被加热到刚刚好的豆浆,那个早晨她扭头说“你走吧”的清淡语气。

她闭了闭眼:“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周行砚再没有出现在赵嘉的生活中。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任何形式的干预。

她原以为会感到松快,但实际却是空白。

赵嘉试图在忙碌中填补这段空白,她打开新闻APP,搜索引擎,甚至翻了翻一些政情论坛,想找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可无论是国内还是海外的消息源,都像被无声地清扫过——没有相关文章,没有只言片语。

每到深夜,她偶尔还是会梦见他——是他坐在沙发上,不看她的样子;是他俯身捡起她落地的围巾,不发一言的姿态。她梦见他靠在办公室的窗前,夜色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没有看她,但她知道,他知道她在看他。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她想要的自由。

可她也知道,生活不是切片的。不是今天按下“重启”就能彻底清除昨天的所有痕迹。

祁朗带她去见他朋友,带她去选行李箱、挑课程计划,她一点都不讨厌。有时候他会突然记起他们高三那年吃过的煎饼摊,带她绕路一大圈去找,明知道早就拆了,也还是兴致勃勃。她笑他无聊,他就把她手里的豆乳抢过去自己喝掉,顺便还给她点了个新的。

他们也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一起吐槽主角演技,或者在便利店门口分一盒冰淇淋,像小时候一样轮流拿勺子。祁朗知道她怕冷,不用她开口就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赵嘉知道他不爱吃香菜,点菜时会顺手备注一句“不放香菜”。

他们像所有相爱的人一样亲密,拥抱、亲吻,一步步走向彼此。夜色温柔,他们在彼此的呼吸里沉浮,身体贴合,心跳也在靠近。那些亲昵到极致的动作,在沉默里更有重量。

只是有时候,他们走进一家熟悉的咖啡馆,赵嘉会下意识回头,看那扇门口有没有一辆黑色轿车停着。

她并没有告诉祁朗这些。

她试图让自己适应新的日常,练口语,背推荐词,熟悉美国大学的课业系统。

她想去的地方有图书馆、有光、有不会审视她的空气。

她开始用英文写日记。

在一本新笔记本上,她写下:

\"Sometimes   it   feels   like   I’m   walking   into   a   new   life   with   borrowed   feet.   I   want   to   feel   solid,   grounded.   But   part   of   me   is   still   listening   for   a   car   that   no   longer   stops   outside   my   door.\"

她停了一会,又补上一句:

\"It’s   strange—the   silence   isn’t   painful,   it’s   just   loud.   Like   absence   has   its   own   frequency.\"

她握着笔,眼神落在窗外的夜色里,那夜色没有边界,也没有归处。

然后她翻过一页,在纸的上方写道:

\"I   am   not   a   good   person.   But   I   will   be   someone   who   belongs   only   to   herself.\"

她写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指尖发冷。

可她没有停。

这是代价,也是获得自由的代价。

登机前一天,赵嘉在收拾最后一只行李箱。

她正蹲在地上清点转接头和备用U盘,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微信推送一条“法治日报”公众号更新。她原本不打算点开,但那几个字眼熟得刺眼:

《关于网络涉“周宗炳同志”不实言论的情况通报》

她点了进去。

页面是典型的红底白字,标题下方标明来源:“中央政法委员会宣传局指导,《法治日报》发布”。

正文不长,却措辞坚定:

“近期,部分网络平台传播关于周宗炳同志‘干预地方人事安排’‘通过家庭关系影响政策决策’等不实信息,已对个人声誉及组织声誉造成不良影响。经核查,该类言论均为无根据臆测,部分内容出自境外敌对势力蓄意剪辑的材料,相关组织已启动法律程序追责。”

“周宗炳同志现为中央政法委员会顾问,长期从事政法理论研究与国家法治战略工作,严守组织纪律,无违纪违法情况。请广大群众不信谣、不传谣,携手维护良好舆论环境。”

文章最后,还附上了“已向国家网信办举报有关账号”的通报语。

赵嘉看完,只是沉默地把手机扣在地板上。

她当然知道这份澄清的分量。用的是“同志”,来自体制内部最权威的声音,表态不只是自保,更是一次对下层结构的定调。

可她没有太上心。

没有截图,也没有转发给谁。

她站起身,把那只行李箱合上拉链,拧紧。

一切安排都已确认。登机信息、接机联系人,全都一一完成。她甚至给那盆绿植找好了寄养。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三点零五。

距离机场出发,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她原本以为,到了这一刻,心里会有某种解脱。可没有。只是空。

不是伤感,也不是后悔,而是一种很深的疲惫——像一个人把一场很漫长的争执硬生生压进自己的骨头里,沉默太久,以至于自己也忘了起点在哪里。

夜太静了。

她坐回床边,祁郎已经睡着了,她盯着窗外仍亮着的楼下街灯,像某个从未离开的场景,又像再也不会回去的远方。

【声明与免责声明】

本小说为虚构文学作品,旨在丰富文化创作、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人民群众的文化获得感与精神共鸣。

作者郑重声明如下:

一、本作品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与法律,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定“四个自信”,自觉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

二、小说中所涉及人物、团体、地名、事件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所有剧情构建均为艺术加工,并非对现实的影射或评述。

三、如作品中个别角色存在负面行为、矛盾冲突或体制内外张力描写,皆为文学创作需要,旨在展现人物成长、推动情节发展,并不代表作者观点,更不代表对国家制度的质疑或否定。

四、作者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历史虚无主义、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等错误思潮。如因理解偏差引发争议,作者将积极配合解释,恳请读者理性阅读、正确解读。

五、特此声明,以上内容作为本作品之附录,具有与正文同等的严肃性与真实性,敬请读者知悉与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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