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滑若凝脂 700珠加更

一连数日雨幕如织,穹顶阴云密布,黑压压地笼罩着连绵宫阙。

坤宁宫内,雕花窗棂半开,微凉的雨丝裹挟着湿润气息飘入殿中。

沈持盈方用过午膳,斜倚凭几,纤指漫不经心地翻动着内府新呈的月例单子。

宣纸摩挲声在静谧殿内格外清晰。

”本宫记得,”她忽然擡眸,“前些日子不是说江南织造进献了几匹…叫什幺洋花缎的新料子?怎幺今日不见呈上?”

侍立在旁的尚服局曹司衣心头猛然一紧,暗道不妙。

迟疑片刻,她敛衽行礼,声线微颤:“回娘娘,那洋花缎是仿西洋工艺新制的料子,江南织造统共就进献了三匹……”

“那料子呢?”沈持盈黛眉微蹙,语气已带了几分不悦。

曹司衣额角渗出细汗,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昨日太后娘娘将三匹洋花缎都挑走了,说是…说是要赐给端慧郡主裁制新衣……”

又是全给了沈婉华。沈持盈眸色一沉,手中的月例单子顿时皱作一团。

这已不是头一遭了,若是庾太后自己留着用,她这个做儿媳的倒也无话可说。

可偏偏次次都转赐给沈婉华,这次竟连半匹都不留给她这个皇后……

她心底腾起暗火,终于明白书中自己为何会那般不择手段地针对嫡姐女主。

恰如眼下,她虽顶着皇后尊号,却连匹缎子都要看人脸色。

宫里宫外的人,面上对她恭敬有加,可但凡遇上要紧事体,仍唯庾太后马首是瞻,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沈持盈正欲借题发作,内殿碧纱橱前的珠帘忽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起。

男人身着明黄衮龙袍阔步而入,面容冷峻如霜,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矜贵威严。

“参见圣上!”殿内众人慌忙跪伏行礼。

沈持盈瞬时换上娇媚笑容,盈盈下拜:“陛下怎幺这时候过来了?可曾用过午膳?”

“尚未。”桓靳径直在榻沿坐下,声音清冷:“传膳。其余人等退下。”

曹司衣如蒙大赦,悄悄舒了口气,随着众人躬身退出殿外。

临退下时,她余光瞥见皇后娘娘垂首侍立的姿态,那截纤细雪颈,在明黄龙袍的映衬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在宫闱沉浮二十余载,曹司衣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庾太后与沈皇后之间的暗涌,她看得分明——太后膝下无亲生血脉,又执掌凤印多年,岂会甘心将权柄拱手让人?

所谓的偏疼端慧郡主,不过是借那位侯府嫡女打压皇后的幌子。

而圣上即位之初便将皇后仪制擡至与太后比肩,表面是情深义重,实则意在削弱太后在内廷的权势。

这一对没有血缘的母子明争暗斗,偏生沈皇后身处漩涡中心却浑然不觉。

曹司衣暗叹,也不知该说这位皇后娘娘是傻人有傻福,还是该忧心她前路坎坷了。

坤宁宫西侧小厨房早有准备,不过片刻,内侍们便端着漆木托盘鱼贯而入。

青瓷盘盏间,炙羊肉滋滋冒油,鹅掌鸭信红亮诱人,清蒸笋鸡鲜嫩欲滴,浓郁香气在殿内氤氲开来。

桓靳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此番前来,是因他听闻坤宁宫有个小太监,暗中打听他的饮食喜好。

换作旁人,他定会怀疑其居心不良,可放在沈持盈身上,他反倒觉得她长进了不少。

她本就不聪慧,当初在信王府试图接近他的手段,简直拙劣得令人发笑。

沈持盈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方才已用过午膳,然桓靳数日不曾前来坤宁宫,为了不扫他的兴,她才勉强陪着又用了些。

膳毕,内侍们捧着鎏金盥洗用具疾步进殿,有条不紊地伺候帝后净手漱口。

徐荣偷眼打量龙颜,见圣上眉宇间似有几分愉悦,不由暗喜——那几颗金瓜子果然没白费,圣上果真喜好鲜咸荤食!

晚些时候他定要在娘娘面前好好邀功,说不准哪日,他徐荣也能成为坤宁宫最宠信的大太监!

移步至寝殿,上榻准备午歇,桓靳忽然道:“当初以你名义捐出的物资,已加急运往前线,昨夜金州顺利光复。”

“然鞑靼仍占领河西多座城池,端午宴筹集的捐银与物资,将随镇国公率领的京畿精锐一同驰援西北。”

沈持盈眨了眨杏眼,听得似懂非懂。

沉吟片刻,她主动埋进男人胸膛,软声试探着问:“如此说来,臣妾也算有点功劳?”

软玉温香入怀,冰肌滑若凝脂,桓靳有些心猿意马。

低低“唔”一声,大掌便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沈持盈被抚弄得浑身发软,又趁机娇声道:“陛下~太后娘娘如今年事已高,依臣妾看,若继续让她老人家操劳后宫庶务,恐怕外人都要说臣妾不孝了。”

桓靳挑眉,手中动作未停,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沈持盈深吸口气,壮着胆道:“不如让臣妾接管凤印,好为太后娘娘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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