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机跃跃欲试

“慈宁宫急召太医,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似乎不好了!”徐荣故作惊慌,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眼角还适时挤出两滴泪来。

虽说庾太后出事于他们坤宁宫有利,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沈持盈闻言一怔。这不对啊…话本中庾太后明明寿数绵长,直至结局都牢牢掌控着六宫大权。

翡翠与珊瑚对视一眼,主仆几人目光交汇间,皆从对方眼中读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快!快备辇!”沈持盈立时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本宫要即刻前往慈宁宫侍疾!”

“是!”殿内宫人顿时忙碌起来,一个个都摆出如临大敌的模样,却掩不住眼底的喜色。

刚踏出殿门,冰凉的雨丝就扑面而来。

“娘娘当心!”珊瑚眼疾手快地撑开描金油纸伞,却仍是慢了一步。

登上轿辇后,沈持盈擡手挡了下即将垂落的车帘,压低声音急切问道:“慈宁宫都传了哪些太医?太后娘娘究竟情况如何?”

徐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凑近低语:“回娘娘,太后午歇时突然晕厥,太医院三位当值的都去了。奴才听说…”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听说太后娘娘面色煞白,口角歪斜……”

沈持盈眸光一闪,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正是她从庾太后手中夺取内廷大权的天赐良机?

桓靳才刚当面说她愚钝,看来她用行动反驳的时机来了……

坤宁宫与干清宫同处宫城中轴线上,慈宁宫则位于皇宫西侧。

雨天路滑,擡轿辇的内监们为求稳妥,步履也比平素慢上些许。

翡翠与珊瑚各自打着油纸伞,亦步亦趋紧随在凤辇两侧。

见徐荣淋着雨小跑,珊瑚于心不忍,将伞偏向他,“仔细着了凉。”

“多谢珊瑚姐姐,”徐荣受宠若惊,忙躬身道,“姐姐不必管奴才,奴才穿着油绸雨衣呢!”

翡翠则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看重这徐荣……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腌臜太监,哪能有她与珊瑚这般贴心?

待一行人簇拥着凤辇抵达慈宁宫时,雨势已渐渐小了。

翡翠生怕徐荣那小子又抢了先机,急忙凑近凤辇,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粉盒,压低声音道:“娘娘,这是您要的黄芥子粉…”

沈持盈轻笑,迅速用指尖沾了些许粉末藏在指甲缝间,以备不时之需。

这黄芥子粉遇水即辣,待会说不定还得装模作样地哭一场,以表孝心呢。

以往沈持盈为博得桓靳怜惜,也没少用黄芥子粉熏自己,翡翠已习惯时刻备着。

然而踏入慈宁宫内殿,眼前的景象却让沈持盈主仆几人都愣住了。

殿内暖香袅袅,烛光柔和,全然不见想象中的慌乱景象。

沈婉华正端坐在榻边,动作轻柔地伺候着庾太后服药。

庾太后半倚在软枕上,虽面色苍白,却神智清明,与徐荣方才所言大相径庭。

沈持盈拧眉不悦,斜睨徐荣,用眼神质问他究竟怎幺回事。

徐荣缩着脖子,暗道不妙。翡翠则暗暗盘算,如何借此事将徐荣彻底踩下去。

待行至榻前,沈持盈规规矩矩福身:“臣媳拜见太后娘娘。”

庾太后虚弱地擡了擡手:“免礼。”

“谢太后娘娘。”沈持盈直起身,脸上满是关切,“臣媳听闻慈宁宫急召御医,连梳妆都顾不上就赶来了,还请太后娘娘恕臣媳失仪。”

说着,她状似无意地抚了抚微皱的素色裙摆。

庾太后这才擡眼打量她。

只见她身着藕粉色素纹襦裙,发间毫无装饰,与平日里的珠光宝气大相径庭,倒是难得一见的素净模样。

沈持盈又急切问道:“太医们怎幺说?太后娘娘身子可有大碍?”

坐在榻边的沈婉华正欲回话,却被庾太后擡手制止:“没什幺,哀家年纪大了,偶有不适也是常事。”

沈婉华心领神会,立时温声补充:“太后娘娘略感眩晕,并无大碍,是臣女太过紧张,才惊动了诸位太医冒雨前来。”

沈持盈存着心思要让桓靳刮目相看,自然不愿错过此次难得的机会。

“好端端的怎会眩晕?想来必是太后娘娘操劳过度所致。”她故作忧心忡忡,“都是臣媳的不是,入主中宫近一年,竟未能为太后娘娘分忧。”

庾太后却不接她的话茬,反倒意味深长笑道:“皇后若真有心,早日诞下皇嗣,才是为哀家与皇帝分忧。”

“如今后宫空虚,皇帝又常宿坤宁宫,你这肚皮,怎幺至今都没个动静?”

沈持盈眸光微闪。她月事昨日才结束,也不知能否怀上书中那个胎儿……

沈婉华敏锐地捕捉到她这一闪而过的神色变化,心中更加笃定:庶妹与桓靳果然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否则为何一提到皇嗣,庶妹就这般心虚闪躲?

就在这时,有宫人匆匆进殿通禀,说圣驾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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