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峨眉山,灭绝师太便召集全门弟子于大殿前列队。
晨钟还未响,数百名女弟子、杂役、执法师姐齐聚广场,空气里压抑得近乎凝固。
「杜梦溪,跪下,绑上刑台!」
师父一声令下,梦溪早被两名执法师姐反手绑住,强行按到刑台正中。
众目睽睽,梦溪跪在冰冷石板上,两手反绑,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台下弟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窃窃私语:「怎么又是她?」「这次怕是撑不过去了吧?」
灭绝师太面无表情,喝问:「你可知错?」
梦溪咬牙,满眼含泪:「弟子……弟子真的没有与外男私会,只是有人路过,弟子分明问心无愧——」
师父脸色越发冷厉,一掌重重打在她脸上:「还敢狡辩!你已经坏我峨眉清誉!」
梦溪满脸泪痕,胸口剧烈起伏,过往八年委屈和羞辱像潮水般涌上来——这一次,她终于咬紧牙关,声音颤抖却坚决:「师父,弟子真的没有错!请师父明察,给弟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灭绝师太眼神如刀:「冥顽不灵,强词夺理!」
处罚随即加重,执法师姐在刑台上轮流杖责、冷水浇头,直至梦溪浑身颤抖、衣衫尽湿、气若游丝,
她依然含泪坚持:「我真的没有错,请师父明查!」
台下部分弟子见她如此坚持,心生疑惑,有的师姐低声与师太求情:「师父,梦溪从未见过这么刚烈,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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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师太闻言,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冷冷扫过刑堂四周。
「你们谁敢再为她说情,便与她一样!」
语音刚落,她素手一扬,衣袖带风。几个刚要跪地为梦溪说话的师姐还来不及张口,
只见师太身形一晃,掌影飞出,砰砰几声闷响——
三名女弟子连人带剑直接被劈得翻滚落地,发髻散乱,满脸惊惧、痛呼不止。
刑堂下所有弟子都吓得面如土色,
有胆小的早已吓得双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擡,
再没一个人敢动、敢吭声。
空气压抑到极点,
只有杜梦溪依然被反绑在刑台上,披头散发、满身泥灰,
她嘴唇咬得发白,眼泪流满脸,膝盖已跪破了皮。
这时师太缓缓上前,目光里带着极致的冷漠与鄙夷,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声音像冰一样砸下来:「杜梦溪,你这种贱骨头,枉为峨眉弟子!这是本座最后一次问你——知不知错?」
梦溪擡头,眼泪混着鼻涕,哭着哀求:「师父,弟子真的没有犯错,弟子只是想解释,求师父明察……」
周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敢嘴硬……」「她再怎么解释都没用,这回死定了……」
甚至有人暗地里冷笑:「这种人早该滚出峨眉了!」
灭绝师太脸色更加阴沉,忽然冷笑:「你以为你是谁?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一掌重重劈在梦溪背心,劲力透体。梦溪只觉全身筋脉寸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痛苦倒地,
在场众弟子无不倒抽冷气,远远避让。
「从今日起,废去你武功,逐出峨眉!你这样的废物不配留在我门下——」
「本座也会亲自下帖通告武林各大门派——凡敢收留杜梦溪者,便是与峨眉作对!」
话音刚落,执法师姐当众将梦溪所有破旧衣物和包袱扔到她脸上,语带厌恶地骂:「还愣着干什么?三分钟之后再见你,立断性命!」
梦溪被打得四肢无力,满脸血痕、发髻散乱,
在无数同门的冷眼、轻蔑、窃笑与唾弃下,
她瘫软在地,嘴唇颤抖,声声哭泣:「师父……我真的没有错啊……」
刑堂下,没有一个人再敢为她出声,
有人甚至在阴影里低声讥讽:「活该,下贱胚子还想装无辜……」「今后只怕连乞丐都不如吧!」
梦溪终于知道,这里真的没人相信她、没人愿意同情她。
她只能强忍着剧痛和屈辱,拼命爬起来,捡起自己破旧的包袱,
步履蹒跚地走下山门。
这一刻,整个峨眉山的晨雾、钟声、千百双冷漠的眼神里,
梦溪像一粒尘埃一样,被扫地出门,永远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