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淹没全身，胃液翻涌着窜到嗓子眼。
坠落……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却清晰得可怕 ——林然最后一眼，是那对狗男女。
无尽的恨意袭来，林然无意识地挥舞着手臂……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啊！”
林然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
晨光刺眼，穿透了雕花窗棂，洒在檀香木床的红帐上。
一扭头，看见十六岁的丫鬟‘锦绣’，眉如远山，肤若凝脂，只是红肿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她跪伏床边，捂着脸，见林然看过来，锦绣慌忙收手，颤声道：“老爷饶命！奴婢…奴婢该死！”
林然慌乱起身，伤口撕裂般痛，他却顾不上，眼中满是懊悔：“锦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锦绣一僵，泪眼朦胧，依旧跪地，低头不敢动。
林然咬牙忍痛，俯身轻扶她手臂，柔声道：“别跪了，地上凉。”
她这才敢起身，但仍低着头，神情麻木。
……
锦绣是原主的通房丫鬟，夜夜逼她侍寝，稍有哭声便遭毒打，锦绣的哀求只换来更狠的折辱。
“这幺漂亮怎幺下的去手的。真该死。”林然喃喃道，不知在说前身还是自己。
“你受苦了，丫头。哥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啊……”林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毫无邪恶之想法。
“哥…哥哥？”锦绣有些惶恐，今天的老爷，好像不太一样……
“嘶。”林然吸了一口凉气，腹部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见林然吃痛，锦绣扭身，赶忙从桌上拿起汤药，双手捧药颤声道：“老爷…喝药吧，别、别误了时辰。”
林然摆手拒绝，皱眉道：“这药没用，腹伤得做外科手术才行。”
“奴婢，没听懂……”
林然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还是从其手中接过汤碗，捏着鼻子咽了一大口。
林然被药汤苦的呲牙咧嘴。
平时老爷哪用手吃过饭，都是要人喂的！
锦绣双手都不知往哪放了，按照以往习惯，从袖口中摸索出一块冰糖，递到了他嘴巴前……
林然也不客气，一口含在嘴里，“谢谢你，锦绣，你人真好。”
“啊…”锦绣哪被这般夸奖过，俏脸晕起一抹红。
“对了，她们俩…云瑶跟柳莺在哪里？”冰糖块撑起他一边脸颊。
锦绣嗫嚅：“福伯锁她们在柴房，说等老爷发落。下人传…”说到这戛然而止。
“传什幺？丫头，别怕，说。”
锦绣刚想开口，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破门而入，不请自来！
一名高挑的锦袍女子，杏眼流波，扑上来抱住林然，泣声道：“夫君，您可算醒了！那贱婢柳莺竟敢刺您，活该被锁柴房，妾身要她以死相抵！”
“停停停，”林然有些措不及防，他推开眼前之人。
记忆告诉他，这是原主最喜爱的，秋霜。
原始青楼花魁，舞姿妖娆，床上功夫娴熟，被原主赎身后成为妾室……
这，真是……艳福不浅。
